窗外雨声嘀嘀嗒嗒一整夜,老板说这是大雪将至的好征兆。
每次工作,在外曝寒一日,十指立马毛糙干裂,即便护手霜不离身还是收效甚微。休息日戴上手套保湿一天能够恢复,因此护手霜存量告急。
早上九点半,六人三组分头行动。还是最喜欢和 Estelle 搭档。
“Hello, Beautiful!” “Thank you, Lovely!”
无论做什么事,最多的用语是“请”和“谢谢”。
Estelle 大女儿下周五就要回来了,小女儿吃醋的劲儿越来越强烈,根据以往经验她准会每天不停地问 Estelle:“妈妈,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个好不好吃?”“妈妈,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超市?”“妈妈,你不爱我了吗?”今天中午还在家闹腾着不整理房间,吵着要给 Estelle 打电话“诉苦”,大概是想在特殊时期引起更多来自妈妈的关注吧。
“Flayer,马上给我停止胡闹,回房间整理东西,否则取消下周给你办的生日会!”Estelle 严肃地挂了电话,又摇着头对我说:“真是太淘气,特别坚持自己的原则。今早还对我说她生日那天我必须休息在家陪她。好在我已经提前一个月跟老板做了调休申请。”
九岁,正是斗智斗勇的阶段。再伤神,也是妈妈的心头肉。
Estelle 在休息时间抽烟比以往要频繁,后来才知她大女儿明天会去参加同学葬礼——年仅 19 岁却因病去世。她说这是女儿第一次经历这么年轻生命的消失,太让人难过了。
“你能想象他母亲该如何面对吗?没人相信这个事实。”Estelle 边铺床边对我说,突然走到我面前问,“我能抱抱你吗?”
“当然可以!” 等我抱着她才发现,她在小声啜泣,急促呼吸着热气,有些软的身体透露着无助的悲伤。
我不知该如何安慰,想着她前几天因为闹肚子去挂急诊,轻声蹦了些短语:“好好照顾自己,健康第一。”
其实再多语言都无法转移作为母亲对这种失去的连心打击。但愿这个拥抱能够帮她放松一些,暖暖周身。
虾饺和我各清洁完四栋屋子便打道回府,Vicky 四点回来,问她今日战果。她有气无力竖起一根手指,还强调老板不让说。搞什么飞机!花六个半小时清洁一栋神秘小屋?好好奇。
每晚都会收到老板的排班通知,而且全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快要“弹尽粮绝”,好在托同事的福,在他返工的前一晚开车帮我们带回了不少存粮,终于又可以吃到胡萝卜鸡翅了。
搬砖继续,大家晚安。